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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書架]穿越古典:一個人如何成為詩圣

來源:本站原創(chuàng) 2009-08-30 16:34:01

  穿越古典:一個人如何成為詩圣

  李白使詩歌變成“神曲”,而杜甫使詩歌成為“人歌”。李白總是往一般化、抽象化上靠,而杜甫則總往具體化、形象化上靠。讀李白的詩,使我們感受到人生宇宙之中的莫大寂寞,而讀杜甫詩,則使我們頗感身處人間的種種具體煩惱——不論這煩惱有多大,由于是具體的苦難與不幸,相對于那種生命本質(zhì)上的苦痛,它在質(zhì)上還是小的。是的,李白總是大鵬一般,精神遨游天上,而杜甫則時時注目人間,他為那些聲聲入耳的悲聲和絲絲入目的苦形所牽掛,所苦惱,憂心忡忡而又不知所措。

  與李白對具體的人事不感興趣正相反,杜甫則對日常生活中的悲歡離合傾注了極大的關(guān)注與關(guān)心,這可能正是他人格上日臻于圣人境界的途徑,圣人就是“即凡而圣”的。一部《論語》,其中多少哲理,全來自日常生活的觀察,孔子的學(xué)問,其最值得我們尊敬的也即在此——人倫之圣孔子和詩歌之圣杜甫,其精神特質(zhì)及升華之途徑,確有同構(gòu)之處。非常有意思的是杜甫在面對日常生活中的悲歡離合時,他選擇的不是感慨,這一點他與李白正相反,李白總是把日常生活中的事件看成是人生悲劇的一個例證而發(fā)出感嘆,并使之成為詩的主體。而杜甫則是描述,他的詩甚至因此變得有些瑣屑,而這正是他的特色,不僅是他的詩歌藝術(shù)的特色,而且是他思維的特征,我們正是因此,又把他的詩稱之為“詩史”——他對生活是客觀記錄的、描述的,正如他在《石壕吏》中所表現(xiàn)的那樣,不,像他在整個“三吏”“三別”,整個安史之亂之際所寫的那一類詩一樣——全是敘述,而且細(xì)節(jié)摹寫生動,人物音容笑貌刻畫生動。他甚至因此被后人稱為是一個袖手旁觀者,冷漠無情,殊不知這正是他詩歌的特色,他要保持客觀與冷靜,他要不介入,從而使事件正常地發(fā)生發(fā)展,不因其干擾而改變方向,從而有真實可信的結(jié)果。這時候,面對對象,他更像一個科學(xué)工作者,而不像一個易激動的詩人。

  看李白沉湎于酒的境界,真像一個酒神。但有意思的是,他酒醉之后倒不是與別人打成一片,醉成一團(tuán),撕扯不開,而是心游萬仞,他彼時的眼光是向上的,看到的是“長風(fēng)萬里送秋雁”,想到的是“欲上青天攬明月”,而不是與人糾纏。他醉后倒似乎更有洞察力,更有穿透力。他的醉眼似乎更冷峻,更不屑于一切。杜甫則是冷靜的,這是指他的客觀判斷力。若論及他的主觀態(tài)度,更常常是冷峻,一種冰冷的、嚴(yán)厲的、難以靠攏的精神形式。他寫過《飲中八仙歌》,我們該知道,這是醒者的詩——只有醒者,才能如此細(xì)致地觀察——不,觀賞。他就這樣八人皆醉我獨醒地觀賞他們,描摹他們的醉態(tài),并對他們發(fā)出由衷的贊美,他暗中很羨慕他們的境界,但他注定是另一種人。他的良心太敏感,因而時時被驚醒,或者被痛醒,不大能在醉態(tài)中酣睡。杜甫也是飲酒的,但他寫醉酒很少,他是在冷靜時寫作的,他的作品出自他的理智,以及他仁愛的內(nèi)心,不像李白那樣寫詩出自澎湃而不可抑制的熱情與激情。他的大作品,《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》《北征》等,其推進(jìn)展開,不是熱情的蔓延,而是事件過程的自然發(fā)展。前人早就正確地區(qū)分過李白的《經(jīng)亂離后天恩流夜郎憶舊游書懷贈江夏韋太守良宰》為“書體”,而杜甫《北征》為“記體”。所謂“書體”,乃議論;而“記體”,乃敘事。同為長篇,李白寫之為長篇大議論,杜甫寫之為長篇大事記。

  李白總是把個人的遭際縱向地上升到人生,杜甫則又總是把一己的不幸橫向地聯(lián)系到社會。所以李白更像一個哲學(xué)家,杜甫則是一個政治評論家,他的詩更像是社會評論。李白是對人生感懷萬端情不能已的,而杜甫則是對社會苦難憤慨不平唏噓不已。如果要控訴這人間的罪惡,那么,李白可能是滔滔不絕的公訴人,而杜甫則是目擊證人。他發(fā)誓他在現(xiàn)場,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發(fā)生的。

  所以李白的大本領(lǐng)是議論,雖然他并不愿多動腦筋思考,但“斗酒詩百篇”的他要發(fā)議論,而且是不著社會邊際的議論,他總能思如泉涌,妙語連珠,且讓我們隨之手之舞之,足之蹈之。而杜甫的大本領(lǐng)是描摹與敘述,他描摹的功夫在詩人中可稱第一。我們知道中國古代詩歌多為抒情詩,敘述與描摹在這類詩歌中只是點綴與補(bǔ)充,從而詩歌的這種功能因久被閑置而幾乎廢殆。但在杜甫的詩中,無論是場景之描。ㄈ纭肚即迦住罚,還是風(fēng)景之描摹,甚至人物心理之描摹,他都能“使筆如畫”,他天生一副仁慈的心腸,天生具有善于捕捉細(xì)屑的眼光,他常在細(xì)枝末節(jié)中發(fā)現(xiàn)大問題,他常被細(xì)小的情節(jié)感動。他就把它們描摹下來,不是花很多筆墨,而是用經(jīng)濟(jì)卻傳神的筆墨。

  李白是破壞的力量,杜甫是建設(shè)的力量。李白代表那種沖破一切束縛的向往自由的蓬勃發(fā)展的精神,而杜甫則代表那種建立規(guī)矩遵從規(guī)范的約束。李白古風(fēng)、樂府寫得最好——這是說,他在這種體裁中的好詩最多,而不是說他擅長或不擅長哪種詩體——事實上,李白哪種詩體都能玩得轉(zhuǎn),玩得絕。誰能說他的五、七言律、絕不行?我們只能說他更喜歡用哪種方式來抒發(fā)他那不羈之情——對了,因為他的情是“不羈”的,所以,他愛用古風(fēng),因為古風(fēng)在形式上是最少約束的,除了一般性的押韻和節(jié)奏,其他都可模糊。李白的天性是“君子善假于物”,在他眼里,那么多詩體,簡直是宇宙之間豐盛的大餐,他只取來享用,他可不想去烹飪。而杜甫則如同一個孜孜不倦探求烹飪技術(shù)的廚師,他不停地在那里試驗新的配方與配料,講究火候與色香味,所以他是詩體的大師,他幾乎在各種詩體上都做過勤奮試驗,元稹說他是“盡得古今之體勢,而兼人人之所獨專”,可能稍有溢美,但基本情形卻也差不多。

  當(dāng)然,杜甫取得的最大成績,我以為還在七律上。他的《秋興八首》真是極錘煉之功。情感的沉郁和音節(jié)的頓挫,內(nèi)涵的豐富復(fù)雜與語言的歧義模糊,思慮的滯澀艱深與用詞的沉重黏稠,諸如此類,密不可分地結(jié)合在一起,真讓人有體用不二之嘆。也許他的一些杰出的單篇會受到挑戰(zhàn),但他的這八首組詩則是文學(xué)史上空前絕后的交響樂,它們源自杜甫圣人般憂患重重的慈悲胸懷,這是一種境界,是人格修煉的結(jié)果,不僅僅是詩藝上的琢磨。我們選其中幾首:

  其一

  玉露凋傷楓樹林,巫山巫峽氣蕭森。

  江間波浪兼天涌,塞上風(fēng)云接地陰。

  叢菊兩開他日淚,孤舟一系故園心。

  寒衣處處催刀尺,白帝城高急暮砧。

  其四

  聞道長安似弈棋,百年世事不勝悲。

  王侯第宅皆新主,文武衣冠異昔時。

  直北關(guān)山金鼓震,征西車馬羽書馳。

  魚龍寂寞秋江冷,故國平居有所思。

  其六

  瞿唐峽口曲江頭,萬里風(fēng)煙接素秋。

  花萼夾城通御氣,芙蓉小苑入邊愁。

  珠簾繡柱圍黃鵠,錦纜牙檣起白鷗。

  回首可憐歌舞地,秦中自古帝王州。

  以下則是被胡應(yīng)麟《詩藪》稱為“精光萬丈”,推為“古今七言律之冠”的《登高》:風(fēng)急天高猿嘯哀,渚清沙白鳥飛回。

  無邊落木蕭蕭下,不盡長江滾滾來。

  萬里悲秋常作客,百年多病獨登臺。

  艱難苦恨繁霜鬢,潦倒新停濁酒杯。

  季節(jié)之秋和生命之暮在夔州重陽節(jié)重疊了。前四句寫季節(jié)之秋,寫登高遠(yuǎn)望中所見秋景,而“無邊落木蕭蕭下”中也有生命之葉正在凋落的悲涼,隨著“不盡長江滾滾來”的,也正是那無邊無際不可斷絕的憂愁。后四句視線收回自身:羈旅之意,思鄉(xiāng)之情,遲暮之感,多病之憂……羅大經(jīng)《鶴林玉露》說“萬里悲秋常作客,百年多病獨登臺”二句,是“十四字之間,含有八意”,這種緊湊、凝練、豐富與復(fù)雜,正是老杜晚年艱難苦恨、百憂聚集在藝術(shù)上的體現(xiàn)。

  杜甫有很“俗”的一面。比如他可以在長安“朝扣富兒門,暮逐肥馬塵”(《奉贈韋左丞丈二十二韻》);可以在成都毫不慚愧地靠老朋友如高適等人接濟(jì),如果對方忘了,他可以主動催要(《因崔五侍御寄高彭州一絕》),希望他們來“救急難”;他可以進(jìn)三大賦以求用,一邊自詡“竊比稷與契”(《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句》)且要“致君堯舜上,再使風(fēng)俗淳”(《奉贈韋左丞丈二十二韻》),一邊卻又可以毫無羞恥地自比古代文學(xué)弄臣枚皋揚雄,一再懇求玄宗“哀憐”(《進(jìn)〈雕賦〉表》)?赡芤驗樗簧诮(jīng)濟(jì)上不能瀟灑,在政治上不能得志,影響到他人格上的拘謹(jǐn)與一絲委瑣。這種庸俗的一面,與他“詩圣”的“圣”的一面(此“圣”乃指他精神上偉大的博愛與推己及人的慈悲)似乎很不和諧,但卻如此真實地出現(xiàn)在一個人身上。事實可能正是因為杜甫自己對生活的艱辛與種種尷尬有切身的體驗,他才能體諒他人的苦難與辛酸。這可能正是杜甫由凡入圣、由俗入圣的邏輯之路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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